時間: Thu May  8 18:49:24 2003







  今天我一覺醒來,發覺刮鬍子的時候總是有一點不對勁。好像刮著鬍子的時候,



  會不小心把自己的腦袋從脖子上刮下來一樣的害怕。





  刮完鬍子洗完臉我才知道原因。



  我的喉結附近長了兩根毛,一長一短,長的在從我低頭的角度看過去的左邊。



  這種感覺很不自在,聽說這種體毛不能隨便刮掉,可是我也不知道它留著有多大



  的意義。





  說實在這害怕的感覺從昨天晚上持續到現在,一直沒有消失。



  

  昨天我跟阿炮借了一本書,會跟他借書主要也是因為最近工作實在太無聊,因為



  sars的關係客人越來越少。





  像我們這種便利商店客人少就只能看看有沒有報廢的東西可以吃,偷偷翻一下報



  紙,在攝影機照不到的地方抽煙,或者是打電話到0204去爽一下。



  昨天下午跟阿炮交班的時候,他手上拿了一本書,封面是黑黃相間,感覺很不錯



  。厚厚一本,阿炮看起來也不像是勤奮好學的傢伙,每次有漂亮的客人來他的眼



  睛就它馬的像魔鬼草粘在衣服上面一樣緊緊地噴向那個漂亮的客人。







  「阿炮,你那是什麼?」



  『你娘的,你看不懂啦。』



  「機車咧,幹我至少國中有讀兩年好不好。」







  「五具貓屍體」,真是奇怪的名字。



  阿炮遞給我,從我制服口袋裡把我的七星抽出來,拿了一根就點起來。





  

  『給你看啦,昨天我妹留在客廳的,我它媽的看她不爽不想還她啦。』



  「你娘咧,你去抽你的白長啦,我們這種七星你抽不習慣啦。」







  阿炮溜的比它馬的蚯蚓還快,幹它媽的要不是剛好物流來了我要簽收要補貨我一



  定先扁他再說。





  補完貨沒客人,我坐在櫃檯裡面放著本來用來拿櫃子裡面的香煙時,墊腳用的小



  矮凳上面發呆。右手搓著脖子上的兩根毛,左手拿著快要報廢的麵包吃。





    

  我看著阿炮留下來的那本書,封面黑底,寫著五個黃色的大字「五具貓屍體」,



  背面大大的紅字寫著「恐懼,死」三個字。











  我決定翻開來看。



  當我打開第一頁的時候,一個客人走進來。





  穿著附近私立高職的制服,一臉台客的模樣,頭髮尖尖翹翹的,油油亮亮。



  進來以後在書報雜誌區翻雜誌,我瞄了一眼,果然在翻汽車雜誌。



  像這樣的學生多半都是成績不好,自以為是陳浩南還是山雞或是烏鴉,然後在學



  校有人看他一眼就會罵一聲「幹,看三小」,然後騎著Dio小綿羊,整天不是



  泡網咖就是撞球場,畢業當完兵(說不定這種人還會因為有什麼病不必當兵)買



  一台三菱的台客車,有錢一點買速霸路,然後炮管改得很大支,尾翼翹得比它媽



  的懶較還要高。







  我把書放下,盯著他看。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厭惡這種人到了極點,卻還是很注意他們的言行舉止。





  就好像難聽的歌,你明明覺得難聽的要死耳朵裡面都會一直聽到。



  應該說是腦子裡面會一直去想。







  是啊,我說我很討厭這種人。



  不過說我跟他們一樣我卻很發火。







  我雖然國中就輟學,不過我跟他們不一樣,絕對不一樣。



  我只是它馬的討厭數學老師所以我就不想讀,剛好我也因為作弊被學校抓到,反



  正都要被記大過了,不如乾脆不要讀。





  我討厭數學,因為我討厭數學老師。



  老實說我實在不知道學這有個屁用,學一堆三角函數,圓形,橢圓形,然後加上



  有的沒有四則運算,x+y括號的平方等於x平方加2xy加y平方,幹你娘我



  學這個要幹嘛。





  我數學沒考及格過我還不是可以在便利商店打工算錢。







  那個人的電話響了,他接了起來。







  「幹你娘,是在打衰小的喔。」



  「我在跟你媽打炮啦。」







  就是這樣,這個世界。



  看他的年紀應該比我小很多,啊操,真他媽的不爽。





  





  那個台客出去後,我點了一根菸。



  右手還是不自覺的摸著搓著那兩根毛,脖子也覺得一陣燙。





  沒多久又一個客人進來,一個看起來像是酒店小姐的人。



  滿身讓人想吐的香水味,屁股搖啊搖的,從櫃檯就可以聞到他身上的騷味。







  「先生,這保險套會不會漏啊?」酒店小姐在櫃檯拿著保險套問我。



  『會,妳跟我用的時候就會。』我瞇著眼睛看她。



  



  「叮咚」,又一個客人進來,酒店小姐在5度c新鮮櫃的地方,很好奇的轉過頭



  來看。那樣子跟它馬的路上看到電線桿的野狗沒什麼兩樣。







  我的幻想因為這後來的客人打斷,我把煙熄掉瞪了那個人一眼。在幫酒店小姐結



  帳以後。那是一個上班族,穿西裝打領帶,手裡拿著一個紅白條紋的路邊攤用的



  塑膠袋,裡面裝了滿滿的傳單。





  「幹」!我在心底狠狠地操了他一下。







  他在到處走,好像不知道該買什麼一樣。



  我想他搞不好連自己幹什麼走進來都不知道。





  嘿嘿,這世界就這樣子,他們搞不好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在做什麼。



  說不定是外星人拿了劇本給他們就照著說,照著演而已。可憐的人。









  我翻開了「五具貓屍體」,書的封面沒寫作者,沒寫出版社。



  第一頁,空白。







  『一共是十五元。收您二十元。』



  「給我一個塑膠袋。」



  『找您五元,謝謝光臨。』









  你娘咧,買一罐飲料也要塑膠袋,你是沒手喔!



  我打開書,翻到第二頁。











  





  今天我一覺醒來,發覺刮鬍子的時候總是有一點不對勁。好像刮著鬍子的時候,

  會不小心把自己的腦袋從脖子上刮下來一樣的害怕。











  「叮咚」,又一個客人。



  我把書放下,是一個女孩子。







  她走進來,直接往櫃檯這裡,站著看著我。



  我看著她,真是個清秀的女孩子,頭髮稍微染過,好像有離子燙。







  「請問要什麼?」



  『我男朋友跟我分手了,你有賣安眠藥嗎?』



















  說實在這害怕的感覺從昨天晚上持續到現在,一直沒有消失。

  昨天我跟阿炮借了一本書,會跟他借書主要也是因為最近工作實在太無聊,因為

  sars的關係客人越來越少。















  「小姐,我們這裡不賣安眠藥,妳要去藥房買。」



  馬的,我是不是該說些什麼,例如安慰她的話?



  還是勸勸她,叫她不要想不開?









  都沒有,她一樣站著,我翻開書的第三頁。















  穿著附近私立高職的制服,一臉台客的模樣,頭髮尖尖翹翹的,油油亮亮。

  進來以後在書報雜誌區翻雜誌,我瞄了一眼,果然在翻汽車雜誌。















  『那……,你們有賣水果刀嗎?我想割腕。』



  「在那邊的架子上。」







  喔幹,我是豬喔,我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



  我是不是不應該告訴她?這樣我算不算間接殺人啊?我真它馬的不敢想像。

















  那個台客出去後,我點了一根菸。

  右手還是不自覺的摸著搓著那兩根毛,脖子也覺得一陣燙。



  沒多久又一個客人進來,一個看起來像是酒店小姐的人。

  滿身讓人想吐的香水味,屁股搖啊搖的,從櫃檯就可以聞到他身上的騷味。











  

  『你可不可以幫我出錢?我匆忙出來,身上沒帶錢。』



  「好啊。」







  我的媽啊,我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的幻想因為這後來的客人打斷,我把煙熄掉瞪了那個人一眼。在幫酒店小姐結

  帳以後。那是一個上班族,穿西裝打領帶,手裡拿著一個紅白條紋的路邊攤用的

  塑膠袋,裡面裝了滿滿的傳單。

















  『先生,你人真好。你在看什麼書?』



  「這個喔?」



















  她走進來,直接往櫃檯這裡,站著看著我。

  我看著她,真是個清秀的女孩子,頭髮稍微染過,好像有離子燙。











  









  『好奇怪的書喔,借我看好不好?』



  「等一下吧。」

























  「請問要什麼?」

  『我男朋友跟我分手了,你有賣安眠藥嗎?』



















  那個女孩慢慢地把水果刀拆開,用刀柄在櫃檯上敲出「扣,扣,扣」的聲音。



  我不能控制的繼續翻著書,翻著書,翻著書,翻著書。



















  「小姐,我們這裡不賣安眠藥,妳要去藥房買。」

  馬的,我是不是該說些什麼,例如安慰她的話?

  還是勸勸她,叫她不要想不開?



















  『借我看一下嘛,好不好?』



  「好吧,就一下下。」







  那女孩跟我借了一支筆,唏唏囌囌的寫了一點東西上去。







  「欸,這書不是我的,你在幹嘛?不要亂寫東西啦。」







  我把書搶過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趕快把書打開檢查。



  她繼續在旁邊,「扣,扣,扣」的敲著。



 

  『我要自殺你都不會害怕嗎?』



  「你說什麼?」















  



  那個女孩慢慢地把水果刀拆開,用刀柄在櫃檯上敲出「扣,扣,扣」的聲音。

  我不能控制的繼續翻著書,翻著書,翻著書,翻著書。

















  『呵呵,呵呵呵呵……』



  跟著她的笑聲,我翻到了她剛剛寫上東西的地方。

















  那女孩把手中的水果刀舉起來,漾著一臉的笑意,從我的脖子上劃過去。

  那劃過去的地方剛好是長了兩根毛的地方。



















  你知道嗎?我只能一直翻書,一直翻書。



  我看了這本書,嘿嘿嘿。







  啊,對了,阿炮也看了。



  所以,嘿嘿嘿,阿炮應該也跟我一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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