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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個大城市到另外一個大城市,不變的僅有陽光。
可惜今天的光不好,拍不出理想的樣子。
原本以為到了上海,可以戒掉對黑巧克力的迷戀,
等到空閒了下來,不知道為何嘴裡總懷念那樣的味道來。
其他人討論是否要繼續的時候,我將相機掛回脖子上。
看來這次又要Delay了。
在電視台的工作之餘,外拍的Case顯得自由許多。
工作人員把微波爐道具搬進搬出,我覺得突兀得荒謬。
在天橋上拍微波爐廣告,這麼冷的天。
荒謬到了極點,倒也有趣非常。
從這個天橋往下看,有那麼一秒我以為自己在相機的觀景窗內。
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我幾乎忘了自己曾經有過的、發現的眼睛。
其他人討論著天氣預報,研究下次開拍的日子。
我只想在結束之後,找一個地方放逐自己。
放逐到這個觀景窗外,任憑所有人在鏡頭前面賣弄。
我知道我永遠是個旁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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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匯地鐵站這一帶,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公園。
我把電話關了,想找個地方把自己從這個城市抽離。
為了這樣的儀式,我開始搬移自己。
流浪也好,但我終究會回到現實的軌道。
只為了找個公園。
我不知道在哪裡買地圖。
對於自己的方向感我更沒有把握。
Kelly曾說過,一個沒有方向感的男人,不牢靠。
也許她未來的老公,是個方向感很好的人吧。
我只知道跟著直覺走,當我看見第一棵路邊的梧桐樹,
走出地鐵站,我知道自己成功搬移了。
雖然沒有自由的感覺,也沒有合適的光。
但也許可以拍點什麼。
拍什麼都好。
Kelly說,在我的鏡頭下,她一定會很美。
是因為我的鏡頭讓她變美,還是她迎接幸福很美呢?
湖南路上,我把整個街道的梧桐關進我的相機內。
對於Kelly其實我已無太多眷戀,取而代之的只有一種習慣。
習慣地答應她的要求,習慣地聽她說著她跟未婚夫之間的事。
習慣聽著她說著幸福,如同這個站牌上,寫著引人注目的
「幸福村」三個字。
一旁的公園內,我看著相機內「幸福村」的站牌發呆。
好多人爭相與這個站牌合照,而我終究還是個旁觀者。
看著跟幸福合照的人們,握著拍下幸福的相機。
重重吐了一口氣出來,白色的煙霧讓我的眼睛多了點朦朧。
我該去找黑巧克力。
即使迷路,我還是得去找黑巧克力。
離開這公園之前,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它。
公園的本名叫做「華山綠地」,這麼冷的天,只有泛黃的梧桐。
明明就在幸福路上的啊,我想。
我回過頭,看見自己離開幸福路的公園。
如同在台北,我踏出大安森林公園的腳步一樣。
離幸福越來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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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又回到了肇嘉邦路。
徐家匯站,人潮實在太多。
城市沒有我想拍的東西,但地鐵出口的階梯上,有一個紙箱。
我好奇湊上前去,箱子裡竟然是巴掌兒大的幼犬。
這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如果這裡不那麼嘈雜,我會聽見狗兒的聲音。
兜售的人抱起一隻黑色小狗,跟路人說得口沫橫飛。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那隻可憐的狗,顏色很像黑巧克力。
表情苦苦的,任憑粗魯的手擺佈他的未來。
我拍下了這張照片。
隨著快門聲,那賣狗的看見了我。
我想,這張照片應該取名做「自由」。
那人隨意將黑狗放在一旁,抓起了另外一隻狗兒推銷了起來。
小黑狗磨蹭磨蹭,竟沿著樓梯爬走了。
「小心!」
我衝上前去,抱起了黑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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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水瓶鯨魚激盪出來的作品,希望大家都去看看。
記得無聊就去點來看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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